刮白松露的大S
今天刚一睡醒刷微博,就看到评论和私信里都让我说说大S,我这才知道大S跟汪小菲离婚了。
评论大致分为两派,一派说大S太作了,政治立场也含糊,让她以后自己剥虾吧;另一派说汪小菲大男子主义鲁莽幼稚假富二代,大S离开他独自美丽吧。
很多评论是建构在宏大叙事之上的,裹挟着我们前两天讲的环境因素。
一段婚姻结束本身就是一件琉璃破碎的痛事,公众人物婚姻的终结本身就要承担茶余饭后被戏谑把玩的代价,如今还要拿来作为阵营立场口诛笔伐的原料,在悲哀上又加了一层荒诞。
莫言先生所有的书里面,我最喜欢的是《生死疲劳》,就是讲一个人不停地转世,投胎到同一家不同的动物,见证一家人的兴衰荣辱。
一代代的人像石子被大卡车装着,一路灰青抹白,颠簸着碰撞、跳起、发出砰砰砰无人听闻的声响,当然会有滚落下车,埋进泥土的那些无人知晓。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六道轮回,生死疲劳。为什么疲劳呢?因为你只是被时代装着走,你的起落不受主观能动性左右。
当然,公众人物的婚丧嫁娶还是能听个响的,但他们同样被这辆大卡车震荡着。
汪小菲和大S没离婚之前,有就一个矛盾始终存在。两个人居住的地方一直得不到统一,大S习惯不了北京,汪小菲因为生意和原生家庭,也没有办法定居台湾。所以张兰说,汪小菲10年飞了700多次。
其实在交通便利的现在,这样的双城夫妻,放在平日里也是寻常,再加上大S是艺人,有见少离多的心理预期。两个人不用天天腻在一起,还有一些自由的新鲜感,是可以为婚姻注入活力的。
两地长久见不到面,不光是14天的物理时间,还有被隔离14天,人从内心深处长出的烦躁和蹉跎的感受,容易产生无能为力的焦虑。
人被迫分离,和选择分离,是截然不同的情绪。长此以往,再有爱的人,再愿意牺牲的人,也会滋生怨怼:你宁愿(我)这样隔离,都不搬过来一起住吗?
如果不是因为疫情,汪小菲也不会发出那段掀起两岸惊涛骇浪的发言。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喜欢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但如果换做是时局好的时候,这一切无非是一场家宴上插科打混过去的稀松平常,是不会破坏家庭紧密度的一家亲。
可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作为公众人物在公域发言的代价,就会成为他们失去信任和利益的嫌隙。
一切以往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矛盾都会被放大,同时又会在见不到面当中,催生出不可原谅的沟壑。
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一眼望不到头的疫情和变幻莫测的时局,也许这段婚姻还能捱过去。我们之前说过,一个成年人,如果没有一场剧变的契机,让她清醒地自省,她拗不过婚姻裹挟着亲情和生活的习惯。
也就是说,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可能这两个环境因素也推波助澜,让大S有时间有立场达成了现在的决定吧。
大S还是体面人。她在发离婚声明之后接受采访说了一句,我选择这时候离婚,因为小菲事业再起,帅又不算老,要再找条件更好的女友也容易。
她还希望汪小菲永远过得比她好。
这让我想起她多年前接受鲁豫的采访,说结束一段感情,即使再痛苦再难过,一旦决定就不会再回头。她非常理智地清楚知道,他们彼此还有更好的选择,她希望不浪费对方的时间。
这么多年她还是知行合一,虽然分开是否客观上有利于俩人是主观的,但她至少表现出了这样不出恶言的姿态。
同时,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证明她自始至终是整段感情的操控者。一个情感里的弱者,一个被掷弃的人,沉默或者公关祝福是最后的底线,又怎么可能替对方着想后路。
而在正式声明之前,汪小菲一直在辟谣,说自己没有离婚,他还是那个挽回者,或者说等待选择的人。
有很多人还是对这段婚姻发出了叹息,因为大S原本是个努力经营婚姻的人设。
但这恰恰更说明,她是操纵者。当初见到汪小菲第一面,就觉得要跟这个人结婚,并且跟他生孩子,她这么觉得,就做到了,甚至为了怀二胎抱男大出血,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在《幸福三重奏》里,她让汪小菲剥虾,让汪小菲教她骑自行车,跟汪小菲生气,硬是折腾出很多矛盾来。很多人说她作,我并不觉得她作,我觉得她在努力经营。
要知道一段婚姻里面最可怕的并不是作,作还是婚姻中爱尚存的一种证明,因为他们还在意彼此的感受,并且有感情存量可以拿来运用与消耗。
最可怕的是在镜头面前毫无作的欲望,或者毫无瑕疵地恩爱。前者是镜头都无法刺激的相看两厌,后者是心照不宣的合作关系,都是一滩死水或积怨深埋的呈现。大S还在努力掀起波澜。
让我印象很深刻的,还有大S对待婆婆张兰的方式。我记得有一次她接受小S和蔡康永的采访,小S问她,婆婆和妈妈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张兰商业受挫,走上了抖音直播带货的道路,经常拿她和汪小菲来取材,她不置一言,但也从未参与。
嫁入豪门时不攀附,婆家落魄时她也不踩踏,她始终保持着客气的距离。她很明白,家庭是利益共同体,但她也是她本人。
所以我想,汪小菲的那番发言,有悖于她的原则、破坏她的经营、成了疫情间岌岌可危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台媒把大S离婚后的状态写得很言情,说她在高级料理店让店员死命刮白松露,吃瓜群众把这个状态解读得很潇洒,认为这是一种扬眉吐气的发泄。
我又想起了她接受鲁豫访谈时,说感情结束时的状态:很痛苦,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痛苦地在床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