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曦说,“我的力量体现在肌肉上”
在自然中,钟楚曦会感到自在。曾经,她给自己一段时间的休息、调整,花费大量时间沉浸在自然中吸收能量。这是她对自己锐气的保护,也是她的钝感力来源。人生需要勇敢,也需要一点缓慢和停顿。
镜头前,钟楚曦的表演充满张力。她因在《芳华》中的出演被大众熟识,镜头前的表现力和爆发力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钟楚曦最近几部作品中,角色的人设巧合地呈现出主动的、有一技之长、有自我个性的模样。“肯定也是自己喜欢才会接的。”她说。
这几年,钟楚曦出演的角色大都果敢、决绝。无论是《王牌部队》中的江南征、未来将与我们见面的《我要逆风去》中的江湖,还是《迷航昆仑墟》中的无双、《最遥远的距离》里的苏盈,这些人物都有其性格中主动的一面。演员选择角色,多少有一些缘分所在。不一定刻意追求,合适的时机到来,角色们会出现在演员面前。
“可能勇敢主动的角色类型比较吸引我,也可能比较适合我。”钟楚曦说,“她们都有勇敢独立坚强的特征,也蛮符合现代女性该有的样子。”演员塑造角色,角色成就演员。
演员不可能完全把角色从自身剥离,角色一定会有演员特有的气息。“我出演现代角色会更加贴近一点。”她会给出演的每一个角色都加入自己的诠释和理解。
每个演员都希望出演和自己反差更大的角色,钟楚曦也不例外。但她更在意的,是通过角色能给观众传递出什么?《我要逆风去》里的江湖,面对父亲突然离世,要继承家业再创辉煌;最初接手,她是崩溃与无力的。可江湖没有一蹶不振,而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想尽办法保住了父亲的心血。钟楚曦说:“我觉得,通过江湖能鼓励到很多像她一样处在困境的人。人生并不是只有起起落落,只要坚持不放弃,就可以逆风而上。”
表演就是遗憾的艺术。“有遗憾也没关系,努力做到当下更好,总要往前走的。”钟楚曦出演过的角色都留在自己心中,时时鼓舞、保护着她。“无论是演戏,还是生活,我都尽量保持开放性的追求平衡的状态。”打开心灵,接受世间讯息,也是寻找、塑造、成就自己的过程。面对生活中的选择,钟楚曦也会看到自己演过的角色的影子。“有些角色随着我的年龄增长,越来越能和我融合在一起。她们住在我的血液里,我带着她们一起走下去。”演员不能脱离生活塑造角色,表演终归是生活的总结和提炼。
人性是复杂多层的,坚强背后也有各自的脆弱和孤独。角色如此,人生更是如此。钟楚曦自认是个急脾气,遇到事情很容易焦虑。“但是我转化情绪特别快,来得快,去得快。两分钟之后,我就不记得了。”表演所带来的情绪在心中郁结太多,就需要发泄,及时释放调剂心情,才能保护演员敏感纤细的感知力。
17岁离开广州闯世界,钟楚曦一直是个独立的人。工作中,钟楚曦会选择最直接的表达。在含蓄文化盛行的亚洲,“直接”在很多时候会被批判为“攻击性”。一名女性如果被贴上这样的标签,会引来众多非议。
但钟楚曦并不会过分纠结:“肯定也会让人有觉得不舒服或者什么的,我会尽量委婉,但因为我很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我会用最直接最直给的方式去完成工作。”
工作之外,钟楚曦并不会过多地较真。“没有打鸡血,没有那么急,比较随意。”她说。生活中的很多事情很难按着我们预期的想法发展,甚至会偏离最初设计的轨道。想要达到最终目的,呈现最好效果,肯定需要很多心血。“有时候,绕一下就会有不一样的收获。”遇事心态开放,多想不同的解决办法,总会有更好的结果。
焦虑是现代人通病。钟楚曦也有很多瞬间的感叹。想起年龄和工作,她也会向身边人撒娇,说出来,心情就平复了,“我觉得无所谓,每个年龄都有迷人的地方,我对现在还挺满意的。”
刀锋是尖锐的,磨刀石却粗糙厚重。没有磨刀石的保护,尖锐的刀锋只会在一次次进攻中折损。昂扬释放之外,需要一份钝感力保护心中锐气,是保护,更是打磨。每人都有让自己慢下来的力量,钟楚曦的钝感力来自自然。“去露营的时候,我就觉得很轻松。平时在剧组就是酒店、片场两点一线。在自然中,我就觉得自己所有的情绪最大化得到释放,能感受到我被大自然接纳,会让我慢下来,磨掉我的一些锐角。”这次拍摄环境也在自然中。钟楚曦很喜欢,她在镜头前跳跃、欢笑,享受自然灵气的馈赠。
参加《一起露营吧》是一次极好的接触大自然的工作机会,她欣然前往。露营就是在自然中生活。第一次参与露营,把自己全身心放在自然中,钟楚曦感受到细碎成就感带来的快乐。雨中做饭不是谁都能遇到的极端情景。伴随着电闪雷鸣,切菜炒肉。雨越下越大,火熄了,菜也熟了。有时候,人生也是这样,嘈杂大环境中做好自己的事,不问前程,静待花开。
钟楚曦去过很多次云南,她喜欢那里丰富的景观地貌。“云南是我最喜欢的省,旅游的话玩不够。西北是香格里拉有美丽雪山,往南就是西双版纳,整个都是热带雨林。反差很大。”多民族聚集,尽显不同生活风情。云南每一个地方都有其特殊的美与安逸。无论自然,还是人文,都带给她很多滋养。
“我觉得什么阶段做什么事情。想停下来看风景就去,想工作,该拼一拼了,就去拼。”钟楚曦性格干脆不犹豫。在2019年左右,她觉得有些迷失自己的节奏,需要停一停、喘口气。钟楚曦马上放慢脚步用更多时间去体验生活,看时间、看众生、看自己。她不觉得这一年半时间是浪费,调整到最好的状态才能迎接更多更强挑战。
接近三十岁,钟楚曦要继续“闯一闯”。“收获完了,还是要播种的。播种需要时间和过程,我现在就是埋头播种的时间,等待收获之后可以再玩一下。”工作和生活就是一个又一个循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先埋头播种,觉得差不多想喘口气了,就停下来。”
不是谁都拥有在独处中获得快乐的能力,钟楚曦可以。“陪我家宠物,家里面很多事可以干。”2018年,一只小狗闯入她的生活。特别怕狗的钟楚曦,因为爱与怜悯而收留了这个小生命,“收养第一只狗之后,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没有回头路了,越养越多,现在有六只。”被狗狗们陪伴让她收获了被需要感。钟楚曦愿意为它们付出时间和精力,换来狗狗的环绕和内心安定。“之前一个人回到家,面对的就是空空的家。有了它们之后,就感觉有生命在等着你回家,很需要你。”
问钟楚曦心中的女子力是什么样的,她笑回:“我的力量体现在我的肌肉上。”在她看来,女性力量没有固定的标准定义。“它可以横冲直撞、直截了当,也可以是滴水石穿、坚韧绵长。只要是发自内心对自己表示认可,这个就是女子力的内核。”人不应该给自己规定什么,人应该认真感受自己、发现自己。
在学生时期,钟楚曦有一些很不愉快的经历,时隔多年,她才在采访中提起。关于这件事,她轻描淡写地掠过,把过去的一切化作力量来积蓄,她觉得任何经历都是财富。如果能回到过去,她只想抱一抱那个小女孩对她说:“你已经很勇敢了,还可以更勇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