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徐老怪”如何笑傲江湖

江湖地位之导演

　　徐克作为导演的身份所收到的认可和肯定毋庸置疑，在他与程小东合作的那部《倩女幽魂》在美国上映之时，当地的影评人将他比作东方的斯皮尔伯格，而程小东是东方卢卡斯，并言但前者电影中的画面后者恐怕只有做梦时才能梦到。足以见得导演徐老怪的深得人心。

　　武功绝学之《蝶变》

　　一蝶之变一鸣惊人

　　靠一部处女作就一鸣惊人的香港导演并不多，徐克肯定是其中一个。最初，徐克拍摄的是电视剧，1978年，他拍摄了古龙小说改编的9集电视剧《金刀情变》，并因此获得了电影人吴思远的赏识，在吴思远的电影公司拍摄了他的成名作《蝶变》。

　　这部电影一经出手，便看出徐克在取材和风格上的重口味和怪诞，影片中包含有武侠、惊悚、悬疑、情杀等元素加在一起，散发出来的独特、另类的气场令人眼前一亮，这部《蝶变》也被评价为其中既有胡金铨《侠女》中的灵动飘逸的东方韵味，又有类似西区柯克似的悬念色彩。虽然电影中那个杀手利用蝴蝶杀人的场面也被认为借鉴于大师希区柯克的《鸟》的手法，但是该片仍然在香港掀起不小的波澜，这部电影也被称为是香港电影的新浪潮。

　　武功绝学之《鬼马智多星》

　　又搞笑又浪漫

　　在拍了《蝶变》之后，徐克又拍了《地狱无门》、《第一类型危险》两部电影。或许是因为童年在越南的战争经历，徐克将他内心的灰暗悲观的情绪毫无隐藏的放在他的电影中，三部电影虽然都属于另类又独具特色的新浪潮电影，但是由于都过度渲染黑暗、残酷、冷漠等负面情绪，在《地狱无门》中仿佛再现了鲁迅的《狂人日记》笔下的疯狂世界；而在《第一类型危险》中更是暴力，直接让学生来玩炸弹，对社会和人性的悲观都达到了极端的程度，所以之后的两部电影票房并不如意。

　　在尝过了苦头之后，徐克也听从了身边好友的意见，决定拍一些好看一点的电影，于是1981年，徐克突然画风一变，拍其了喜剧。作为徐克的妥协之作，电影虽然是喜剧，但也颇有黑色风格，讲述了一个怀疑自己太太想要陷害自己的男人，请了私家侦探来查明事实的故事，开创了浪漫派武侠流派的电影。电影也不负众望地夺得了当年的票房第三名，帮新艺城电影公司劲赚700多万。

　　武功绝学之《黄飞鸿》系列

　　够好看才是重点

　　如果说之前，百变的徐老怪仍然游走在不同类型的电影中，那么到了《黄飞鸿》时的徐克，已经真正开启属于他的武侠时代。

　　从1991年的《黄飞鸿之壮志凌云》开始，徐克不仅凭借黄飞鸿这一角色让李连杰拜托了他80年代后期演艺事业的低谷，也开创了新型的武侠片模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当时我和武术指导商量，是想让《黄飞鸿》和以前拍摄的动作风格有些区别，当然动作设计里也有很多我自己的想法，很多也就是灵机一动。黄飞鸿和严振东就在梯子上演出了一场大战，那梯子的想法是我临时想出来的。相对旧式的港式武侠片的注重招式的一板一眼，徐克的武侠片中的武侠样式更注重美感，一招一式要潇洒漂亮，徐克希望黄飞鸿跳起来踢无影脚，他不在乎旧派的人说他的武侠片是没有内容的空架子，快、准、狠，够好看才是重点，对于那些心存质疑的人，徐克说，我的电影要拍给全世界的人看。

　　除了武功招式上带来的视觉冲击感不同之外，我们在《黄飞鸿》里不时的就能看出徐克的江湖情怀。李连杰饰演的黄飞鸿，并不是典型的英雄的样子，他不仅仅大义凌然、惩恶锄奸，也诙谐幽默，但依然令人心生敬畏。电影中的台词或许最能表达这一点，在电影《黄飞鸿之狮王争霸》里，黄飞鸿向李大人，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刚才天炮一响，如果没有天灯挡枪的话，胜负归谁，还真没人知道。现在金牌在我黄某的手上，并非我赢了。大人为了大显我民神威而举办的这场狮王争霸，死伤这么多人，在世人面前，其实我们都输了。依小民之见，我们不只要练武强身、以抗外敌，最重要还是广开民智、智武合一，那才是国富民强之道。区区一个牌子，能否改变国运？还请李大人三思。这金牌，留给您做纪念吧！~告辞了！

　　武功绝学之《青蛇》

　　看徐克，情才是重点

　　拍到《青蛇》，徐克不再是讲汉子的大义凌然，而是说起了细腻的女人的感情，虽然这里的女人，是蛇变的，但是你不难看出，即便是蛇变的女人，也依然逃不过世间女人最简单的情感，痴情、善妒。

　　这部由著名作家李碧华写的原作，以《白蛇传》为蓝本，写的是白蛇、青蛇、许仙、法海之间的情感纠葛，电影对人间是否真的有情及情为何物提出质疑。而这个其实早对于人们耳熟能详的故事，在徐老怪的几番折腾之后变得颇有新意，让人耳目一新，正如徐克自己所说：电影导演如果有宗教般的狂热和小说家的想象力，电影就会产生一种魔力。

　　在《青蛇》里，最令人眼前一新的已经不是武术，而是四个人感情之间的纠葛，徐克更大胆地让青蛇勾引法海，最终还得逞了，白蛇和青蛇来人间一趟，最终发现人间的情尚不如妖，颇令人悲戚。

江湖地位之监制

　　作为导演，徐克的功力自然是精湛，不过他的另一个身份却令他让更多的人熟知，那就是监制。有的时候，作为监制的徐克锋芒甚至盖过导演，这是一个令人费解却也令人不难想象的现象。或许是因为太过古灵精怪、深入人心，人们对徐克制造的期待和印象永远是深刻的。

　　武功绝学之《英雄本色》系列

　　两大怪才英雄惜英雄

　　吴宇森与徐克的心心相惜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之前徐克拍完他的前三部黑暗系电影票房陷入低谷的时候，劝他改拍一些好看一点的电影的人正是吴宇森。而那部令吴宇森名声大噪的电影《英雄本色》，正是徐克成立了他新组建的电影工作室之后邀约拍摄的。这部获得了空前成功的电影改变了吴宇森的命运，成为了真正的电影大师，也奠定了吴宇森与徐克之间的深刻友谊。

　　虽然之后的吴宇森与徐克因为观点不一致等问题出现了分歧，从《英雄本色2》开始，二人已经渐生嫌隙，直到第三部《英雄本色之夕阳之歌》直接是由徐克亲自来导演，演员方面也从之前的周润发＋狄龙＋张国荣换成了周润发＋梁家辉＋梅艳芳。徐克把小马哥的故事直接搬到了自己童年时代成长的地方沦陷前的越南，沉重的故事基调、以女性（梅艳芳的角色）为主导的塑造如果说前两部《英雄本色》都是徐克幕后，吴宇森主导，那么到了第三部，我们可以从电影中看到十足的徐克的影子。

　　武功绝学之《倩女幽魂》系列

　　把精髓植入电影

　　很多人都会误以为《倩女幽魂》是徐克导演的作品，而其实徐克在这部电影里的真正身份是监制，武指出身的程小东才是这部电影的导演。关于这种误解曾经在香港无线的谈话节目《志云饭局》中主持人曾经问过程小东，为什么这明明是你导演的作品，但大家都误以为是徐克的？程小东听了之后面有难色。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这部人鬼恋的经典之作中，有太多徐克的影子。因为这部电影从最初的构想（徐克看了李翰祥导演的《倩女幽魂》动了翻拍的念头），再到故事的改编，再到主角的挑选、电影的特效等都是徐克一首把关。可以说这是一部徐克借程小东之手拍出的人鬼恋，其中的武侠、神怪、惊悚、搞笑、爱情于一身的风格也是徐克的擅长的古灵精怪风格，也开创了香港特技神怪片的先河。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人们才会有这样的误解。

　　武功绝学之《新龙门客栈》

　　说透了那个江湖

　　提起徐克的新派武侠片，就不能不说到《新龙门客栈》，这部电影被誉为香港新派武侠的起点，堪称武侠电影的一座丰碑。跟之前的一样，它并非是徐克执导，却印着深深的徐克制造的影子。事实上，它是一位叫李惠民的导演拍的，程小东在其中担任武术指导，徐克同样在其中担任的身份是监制。

　　徐克说过：江湖无处不在，家里面也有江湖。这部将港式武侠片发挥到极致的电影不能说完全是徐克的功劳，但是不能不承认，徐克在其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电影将大漠黄沙、高手云集、斗智斗勇、儿女情长、国家大事悉数纳入，人说乱世莫诉儿女情，其实乱世儿女情更深。从小寄生于战乱时期的越南的徐克，应该比其他人更加深刻的明白乱世是怎么样的。也唯有这种乱世儿女，才能道尽乱世中的情怀。

　　如今在这个商业片林立的年代，65岁的徐老怪并没有止步，他拍起了剿匪片，而我们可以在其中看到徐克还是那个徐克，变得或许只是我们。他弃用了搭建场景的省事的形式，选择亲自到东北取景拍摄；他仍然在诉说江湖，在诉说战乱中的英雄、儿女情，种种的一切，都足以令我们对他的这部《智取威虎山》热切期待。

文｜本报记者 罗义

摘自《新报》 14年第527期